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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

 

終於忙到一個段落了,送堂弟到了最後一程,看著他的遺體消失在火化的爐口,心裡卻好像沒有什麼不捨

 

就這樣走了

 

也許我不是跟那個堂弟很熟的關係吧,我總覺得那些個繁文縟節好像沒辦法勾起我感傷的情緒。

 

我只是順著司儀跟法師的指揮,我做出一切又一切合乎禮俗,但卻不一定合乎我感情的動作

 

我看著一個又一個我叫不出名字的親戚親熱地叫著我父母才會喚著我的小名;我聽著一遍又一遍我都快會背的觀音大悲咒或一些重覆著阿彌陀佛佛號的吟唱;我走過一次又一次那停著和我有著二十四年親戚關係的身體所停放的冰櫃

 

好像這一切,在我對著第四號焚化爐鞠躬的時候,都已經暫停了

 

一切的追究、一切的怨懟、一切的不解、一切的難捨、一切的淚水、一切的血緣、一切的一切不知道該說是隨著吞吐的火舌飛揚在三峽的天空?或是已經隨著我三伯杖棺的柺杖拋在板橋殯儀館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至親好友在家屬休息室,聊著大家好久不見近況、詢問著彼此兒子女兒的成績或事業、批評著政府那永遠不夠好的政策、刺探著那流傳耳語的八卦是否屬實

 

死亡,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點上,其實跟喜宴差不多

 

沒有人會在意台上的新郎新娘是否永浴愛河;也沒有人會去理會年邁雙親喪子的悲痛,這一切好像只是個提供大家聚在一起的機會。

至於說的是恭喜或是節哀,誰又在乎呢!?

 

我只是想妳

 

Die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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