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本書應該也可以當做西方的齊人之福來看吧。
我這裡所說的當然不是中國傳統故事裡那個遍城中,無人與之立談、騙家中二妻而到墳地裡去乞食的無恥男人,而是真的可以享受兩個女人愛情的齊人之福。
「我希望所有的男人都有兩個女人,所有的女人都有兩個男人,如此才能對抗我們可憐的生活…」
上面這一段話是寫在這本書封面又下角的四行話,而我,就是因為這段話把這本書從誠品的書架上搬到我的宿舍裡。
故事中的男主角是一位末世論的倡導者,藉著一些研習會及演說來宣導自己的思想及賺得自己的生活費,五十好幾的他跟一位名叫貝婷娜的女子結過婚,離了婚後周旋在一位四十三歲,從事秘書工作的珊德拉跟一名五十一歲,靠著教鋼琴及演奏維生的茱蒂絲之間。
對一個五十幾歲又已經結過婚又離婚的男人來說,應該是早已深諳男女之間的情事走向,太陽底下沒有什麼新鮮事,加上又已經到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會選擇這樣一種不安定在任何一個女人懷裡,只以愛情維持三人間關係的狀態,不禁會讓人想起,這是不是才是人類最終、也是最基本的要求呢?
愛情,是不是真要從一而終才是愛情呢?
在不同的人身上取到自己所要的愛情,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不道德呢?
許多時候,我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問或是自己問自己類似的問題,到底我們現在要求情人或是被情人所要求的愛情標準,是真的出自於自己的需求,還是只是單純地因為教育的結果呢?
我承認,人都會有獨佔性,不單單是愛情,連友情、親情以及許多的感情,都會有那種「你要跟我好的話,就不能跟其他人好」的獨佔情懷,這不是壞事,這只是我們的本性。
但是,除了獨佔慾之外,人性卻還有著近乎貪婪的佔有慾!
這也許是對短暫生命的不安全感所引發的情緒反撲,在一般的情形下,沒有人覺得錢太多、沒有人覺得活太久、沒有人覺得擁有太多的寵愛…
而人類就在這樣的矛盾中,進化了數百萬年…
真理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世界上唯一能稱為真理的道理,就是這世界上沒有真理!
而我們只能根據某一個時空中的背景,去尋找我們最迫切渴望的一切。
又或者,我們只能連對錯道德都不顧地只依我們最原始的本能去求得讓我們賴以維生的一切。
舉個例子來說好了,我可能會在某一個女人身上看到我最喜歡的眼眸、但卻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看到全世界最美的嘴唇;我可能會在某一個女人身上找到心靈相通的契合、但卻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找到肉體結合時的無上歡愉;我可能會在某一個女人身上找到往同一個目標努力的默契、但卻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找到未知世界探索的樂趣…
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找到所有自己鍾愛的一切,通常只有下面幾種可能:
一、我在自己騙自己。
二、我沒經歷過太多女人。
三、我瘋了。
四、上帝瘋了才會讓這樣一個女人愛上我!
所謂食色性也,我很喜歡拿愛情跟食慾來做比較。
就如同雖然我喜歡吃肥前屋的鰻魚飯,但這並不代表我討厭金春發的牛肉麵;就如同我雖然覺得魯肉飯很好吃,但吃久了以後我還是會想要換吃一頓榨醬麵的。
為什麼總是要選擇!?為什麼總是要比較!?
書中有一段話就是這樣說的!
「我比較喜歡珊德啦呢,還是茱蒂絲呢?答案是:我感到心情惡劣,因為我得做出一個重要的抉擇…我知道,比較女人讓人反感,甚至沒品…」
而我們在現今一夫一妻的律法中,若要選擇,只能擇一;若不選擇,則可能失去所有…
當一個男人已經到了五十歲以後,卻仍選擇了不選擇,那麼,我們到底該說是男人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還是該說他是自私的智者呢?
有空的話,看看書,想一想吧…
「我們的社會不斷製造出疲憊,卻沒有足夠的地方容納疲憊的人…我甚至想寫一本《疲憊者手冊》,一種城市導覽性質的書,標示出綠蔭濃密的大樹、隱密的小徑(左右沒有廣告看板)、安靜的咖啡屋(沒有煩人的音樂)等等。可惜我自己太過疲累,寫不出這本手冊。」
這是一本探索生命負荷與出口的幽默小品。身為末世論專家的男主角,四處演講維生,並心滿意足地擁有兩個情人(最低標準)。但隨著健康問題浮現檯面,他不得不面臨抉擇:生命終點時希望和誰在一起,又必須捨棄誰?
國際媒體熱烈推薦:
每年閱讀超過三本書的人,就不該錯過這本如此溫柔、世故、機智與風趣的小說。──維也納《專家》週刊
書名既不荒謬,亦不超現實,而是處在一個和現實略不對稱的關係中,正好完全符合格納齊諾的世界。那是一個來自正常狀態,來自不起眼、不聳動的現象,來自日常的行為、過程與動作,來自一般德國的城裡與城郊,來自一般德國當代人的世界。──《法蘭克福廣訊報》
乍看之下,格納齊諾這本書會稍微讓人嚇一跳,因為他那些被慾望所苦的人物,在我們看來無比可笑,但再細瞧之下,便會發現這是一份關於憂鬱的動人報告,湧現著機智與風趣。──《新蘇黎世報》
《擁有太多愛情的男人》是本迷人的小說,甚至可說是本令人陶醉的小說。──《德國財經時報》
格納齊諾寫得愈久,年紀愈長,就愈加果斷與不留情面。書中敘述一名年紀漸長的男人日常生活中的艱難,尤其是性的問題……──《焦點週刊》
他就是愈寫愈好。──《明鏡週刊》
格納齊諾出色之處,在於結合了無比優雅的文字、細膩的觀察與細緻的幽默。──維也納《新聞報》
作者簡介
威廉.格納齊諾(Wilhelm Genazino)
2004年德國畢希納獎得主。畢希納獎素有「諾貝爾獎風向球」之稱,於1923年設立至今,德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巨擘,包括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葛拉斯、波爾、葉利尼克等人,都是該獎項的得主。
格納齊諾於1943年出生在德國南部的曼海姆市,寫作生涯以自由撰稿記者為起點,曾擔任過報刊編輯,1971年起決定專事文學創作,完成《阿布沙弗》三部曲小說,以銳利激進、批判色彩濃烈的風格受到文壇矚目。
1989年格納齊諾發表《污斑.夾克.房間.痛苦》時,風格丕變,轉向關懷小人物的生活與心理狀態;《一把雨傘給這天用》與《女人.屋子.小說》更是他文學生涯的頂峰之作。除了最高榮譽畢希納獎之外,格納齊諾曾榮獲不來梅文學獎、柏林藝術獎等重要獎項。
格納齊諾曾說:「這些年來,文化幽默可說變成了一種嘲諷,我對這種嘲諷始終非常忠實。沒有嘲諷,我甚至不能寫作也不能生存。」而這種忠於幽默和嘲諷的風格,是他獲得畢希納獎的主因,評審說:「我們認為他是德國最獨特、最幽默的作家之一。這在德國文學裡並非理所當然,我們有許多思想深刻的作家,卻沒有幽默的作家。」
譯者簡介
劉興華
一九六二年生,政大東語系俄文組,政大歷史研究所碩士,德國波昂大學歷史系博士生,遊學德國多年,熱愛旅行,性嗜書,現為家西書社負責人。著有:《閱讀歐洲版畫》(三民書局),譯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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